Monday, 27 October 2008

吾家有子初长成(二)

之二 和之一隔了老远,因为孩子长大和我写博一样,慢。

最近老二终于又开始了他的钢琴课。老二学校的国际日,我拽着他上台唱了个“小嘛小二郎“,他当然是滥竽充数,靠老妈我的大嗓门撑门面了。咱是当晚第一个节目,正自豪着呢,没想到接下来的中国孩子节目一个比一个精彩,哈哈,也一个比一个老套,全是小提琴独奏。老二深受打击,再次强烈要求开始琴童生涯。 没想到这才艺表演也坚定了老妈我的决心,咱绝不能拿自己的短处去比人家的长处,不能说家里有了个能拉两把的,就一定要这个也迎头追上。五音都不全呢,想学小提琴,还让不让他老妈活!被他缠得没法,想想这电子钢琴大老远从美国带来,敝帚自珍,别浪费了,折中一下,还是让老二接着学钢琴吧,别忘了,一年前,咱可是付了五节课的学费,送他去了两次后,连学费也没好意思去讨呢。

没想到,新找的中国老师竟然发现老二是个好钢琴苗子,手指长,兴趣高,爱表演--朗朗是没戏了,8级是肯定的----如果坚持下去的话。

老二乘老师美言,的确有很多适合一个人坐那里重复敲打黑白二键的优点。比如,做事专心,能一个人呆那里看两个小时的书,让人疑惑他到底在看画还是真认字;比如,注意力集中,他要是在做他的手工,画他的画,你不去拉他下来吃饭,嗓子喊破人家也不会理你;还比如,手指灵活,没两月,一个WII的游戏已经玩的比哥哥灵光,那摩托车在电视上开的,左冲右突,不就是靠那两小手在操纵盘上敲的吗--

成绩是显著的,8级太遥遥无期了,倒是开始每天要我就着时断时续的钢琴区着唱无数遍的童谣了。 英文歌,真是从头学起呀,一会要鸡叫,一会猪叫,一会狗叫--要知道中国的狗“汪汪“叫,英国的狗“我福我福“的叫--叫错了,他跟我急,说我怎么就不会唱,累着他这个钢琴家了。 倒是不用听初级小提琴手的噪音了,没想到还是得受罪,真不容易。

咱受好友庆的打击,还开始了老二的中文教育。庆10岁不到的儿子,论语啥的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英文也新概念英语某级了,让我真是感叹,咱这一出国,就让孩子给输在了起跑线上。实验室的同事都知道,现在是中国的时代了,我们这孩子,长大了要是想回中国讨口饭吃,如果连中文托福都过不了,不就太可惜了黑眼睛黄皮肤的优势了吗!万里迢迢托在美国的朋友卫容给带来了一套美国流行的中文教材,我在家开始了家教。每晚20分钟,说实话,比周末开个车往中文学校一扔可难多了,效果吗--不好吹牛,一个月下来,咱老二也认识几十个中文字啦,成功摘掉了文盲的帽子!

还有值得吹牛的一件事,俺们的朋友们大多还在推着婴儿车呢,我家老大已经开始陪我长跑了!每周2-4次,每次4000米左右。老大积极性蛮高,因为他妈说了,妈妈身上要是能掉下一公斤肥肉,就给儿子兑现10小时电脑游戏时间--哈哈,他被我给黑了,以为这10小时电脑游戏好挣呢--

Sunday, 28 September 2008

Mamma Mia!(1)

周五丢下老公孩子,为单身女友Kelly 过生日。本来是约好和她那帮朋友一起去东东面条馆吃面条,然后按英国人的惯例,各付各的帐。可是那个面条馆的味道实在让我去了一次后,不想当回头客,再加上我想给kelly一点特别的庆祝,所以请她去看电影。35岁的女人,单身也好,被孩子拖累也好,总有写莫名的烦恼,所以,我们两一商量,决定去看音乐喜剧mamma mia.
晚上给素食加挑食的kelly做了个简化版的扬州炒饭,炒了点老爸收获的香港菜心。 在老公的再三叮嘱中,我和kelly骑车从大学公园穿过到了大学校区。天色已黑,沿途的景色却依然赢得了kelly的连声赞叹,穿草地,过小桥,她很羡慕我每天上班路上享受的是这样一片旖旎的风景。我先带她参观了我工作的实验室。牛津素有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老死不相往来的说法,所以也不奇怪,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kelly,从来没有来过大学科学园区。
牛津中心到了晚上,游客少了很多,热闹劲却照常。本地人和学生纷纷出来活动了。这个没有围墙的大学校园很是有些特别。虽然有高高的围墙围住的各大学院,穿插其中的酒吧,影院,商店却让整个牛津中心象个热闹的街市。电影院更是这样,时髦男女排成的队伍已然拖到了门外。我站在队伍中,前后讲的都是我不懂的语言。
这部电影已经放了有一个多月了吧,另人吃惊的是,剧场里竟然座满了将近一半的座位。(待续)

Sunday, 14 September 2008

瓜田李下

先看看三个月前的院子,杂草丛生,一派凄凉--远处的蹦床是我们搬家后添置的第一件财产。


比较比较,用事实说话。现在咱家后院从二楼看去的全景。



邻居家的花猫急急的来和摄影师打招呼。





紧挨饭厅零星的种了点花。我建议把这里进一步开发成经济型作物,竟然遭到老爸的反对,他可是一贯实用为主的。

















英国品种的胡子瓜,好种好长,老爸说了,明年园子就靠我们自己了,这种傻瓜型蔬菜适合我们种——




这个瓜有多大呢? 比比就知道了——不许联想!



菜园里唯一留下的以前房主中的蔬菜——是不是就是甜菜呢?英文音译似乎叫“如百”,茎长成红色的以后,就可以割下加无数多的糖煮成酸甜糊糊的东西。试过一次,家里人不太感冒,所以大部分被我刨掉了,只是斩草除根比较困难,新的又茁壮的长了出来了!


观赏性南瓜——老爸说,花可是真好看!言下之意是咋就不结果呢?结了它也夭折呢?——网上查了查,咱们这地方,气候严寒,不招南瓜待见。明年怕是不会再打南瓜的主意了。


刚冒出来的菠菜苗,成果在每况日下的气温下,还有待进一步观察。


第二拨的土豆苗。有没有土豆藏在下面,是个不太乐观的未知数。不过明年打算多种些土豆——味道真不错!


朋友家劳工几年前从中国背回来的几根活的上海小葱,据说如今已在牛津大部分中国人的后花园里有了一席之地,在咱家也落了户了!


硕果仅存的几棵莴笋。 老爸不听我这个农大毕业生的,大部分小苗都被他当杂草刨了!


老二种下的胡萝卜也崭露头角了。



包菜们都穿上了透视装——菜蛾子很厉害,老爸给包菜套上了网兜.


白菜是咱家有力的社交武器, 绝对无污染,要不哪来那些个虫眼呢?已经通过它尝到了别人家后院里的杏子,苹果,韭菜,土豆——


红红绿绿的西红柿也来凑热闹。


不要以为这是不起眼的野草——这是韭菜!在中国店的售价高达10镑一公斤,自然成了园丁老谭的重点保护对象。从朋友家拿回来的小苗,占据了花园里阳光最充沛的一角——据说要一到两年才可以开始收获,不知道明年能不能吃上



咱家的梨子树,把根深深的扎在邻居家的院子里,把果子高高的悬挂在咱们家——邻居跟我说了好几次,只要是咱能够得着的,就跟咱家姓了!

小小的水萝卜,看着象迷你型的心里美——才种下去没几天,人家就及急忙忙为中秋节做贡献了!

要是能把这片萝卜替代零食吃下去,我的减肥目标大概就不成问题了!




累累的硕果当然离不开辛勤的园丁。最后,给大家介绍一下,咱家的园丁还是飘洋过海来的某前任国有企业高级工程师呢,如今就要成蔬菜种植业的专家了!

Friday, 12 September 2008

生活在别处

或许有不少人羡慕我能够在三个大洲工作生活,可是这样的颠簸中,更加怀念的,似乎永远是那些生活在别处的日子,尤其,是在这从夏天绵延而来的阴霾雨季里。别处的亲人朋友们,如果,你们能看见那轮明月,请代我们把酒与明月共饮--- 几张照片,是我们节日的问候--



四月全家去加州旅游。巨红杉树下,紧密团结的一家人。















死亡谷日落中的沙丘上,并肩的一对父子

















四月加州一号公路,海岸线的美景--








爸爸来英国了。夏天的时候,一家饭后骑车,经过家附近的牛津大学的马场。天空,隐隐似乎有一轮圆月---

Tuesday, 4 March 2008

要当地主不容易

这段时间很长时间都不更新博客,是因为有个理直气壮的借口,正在操心买房的事呢。

其实,从操心到操盘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一拿到工作合同我就开始牛哼哼的去各个售房中心联系看房的事了。要是没有我这份虽然工资不高的合同,靠老公一个人的薪水,在牛津这个地方,估计是想都不用想买房的事了。售房中心其实应该叫中介吧,据我观察,大多是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在做销售呢,和国内售房小姐可能有异曲同工之妙。第一个带我去看房的小伙子杰姆就是一个崇尚美国金钱社会,喜欢拿着他的iphone有意无意炫耀的小伙子,他的梦想就是几年后去美国工作,过美国人住大房子开大车的生活。
当然,他并没有愚蠢到劝我们回美国过住大房子的生活,而是拼命向我们推销他受里的小房子。从杰姆开始,我们大概找了4,5家中介看了7,8处房子。尽管有朋友劝我们再多看看,据说他们为了买第一个房子看了有几十家,可是我们因为已经定下了在哪个区买哪个价位的房子,所以选择和犹豫的机会并不多,等看了这么几处,据说达到了英国平均看房数的时候,马上觉得已经很对得起自己了,于是马上开了价,紧接着定贷款,找律师,做评估--现在吗,到了房主催着我们签合同的最后一步了!

其实要说也并不这么简单。事情的经过是,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有一天杰姆打电话让我们去看一座房子,顺道给我们看了他们头一天刚收到委托的另一座房子。我们歪打正着,看上了还没有正式上市的这一座。其后,又经历了和三个贷款中介谈判的过程,反复后定下了现在这个。此外,还叫了四家朋友,两家中国人,两家英国人分几个匹次帮我们看房子,尽管大家承认墙纸的确不好看,厨房卫生间小得过分,是个需要很多后期投入的房子,但都觉得性价比还可以,毕竟我们手里的钱让我们牛哼哼的背后是隐藏的底气不足。

这家的房主是最开始的房主,从房子建好搬进去到前不久住到老人院,房主在这里住了有七十多年了。对于讲究风水人气的中国人嘛,这似乎是个卖点,果然,电话里和父母一说,他们马上觉得是个好房子。尽管后来证明房主并不是个活了100岁的老太太,而是个守寡15年,并且在签了售房意向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的89岁老太太,但不管怎样,用老公的话讲,起码证明这房子没污染没毒害,是个能让人长寿的好地方。

那天约电工去看房,想让他给个报价,好和房主再砍点价下来。老公早上8点就去了,临走还主动带上了照相机,我心里一高兴,看,地主还没当上,已经有主人翁精神,要给我们家未来的房产照相存证了,谁知道,人家没想那么多,照了一堆艺术照!
先看看房屋布局图吧,怎么样,英国的房子够小吧,左边是一楼,右边是二楼,加起来75平米

房子前就是一条马路,好在不是很繁忙,有一个小小的公共汽车站,直达火车站,以后去伦敦,坐飞机可方便了.前院已经竖起了此房已售出的招牌,其实就等我们签字啦!


七十多年前,一个家庭从这里开始。他们在这所房子里生下了唯一的女儿。如今女儿一家也是三代同堂,儿孙远至美国的大家庭了。


后院,是一片希望的土地--要在这里栽上苹果树,种上贵得要命的韭菜,萝卜--憧憬着汗滴禾下土的生活--

吾家有子初长成(1)---老二


记得老大在北京上幼儿园时, 作为家里的独生子,他的确享受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力。那时,我常在电脑上写点纪录他的东西,发给好朋友庆看。 庆那时正打算要孩子,所以我唠唠叨叨的一些小屁事她也看得津津有味。时间一晃就将近十年了,最近庆开始了她纪录宝贝儿子陀陀的博客 http://blog.sina.com.cn/tuotuo990711,轮到我看得口水横流了。比起她对儿子的教育照顾,我可是大大落后了!特别是想起对老二阿容,整天琢磨的只是让他吃饱睡好就万事大吉了。所以总是感叹,一不留神真的应了那句话,把老二当猪养了!

依然清晰的记得去医院做B超,医生告诉我老二又是个男孩子时,既高兴又难过时流出的眼泪。 这一晃, 六年竟然就已经过去了。不得不承认,也许是第二个孩子的原因,我们对他的期望低了很多,基本从来不在家教他什么,智力开发上,我们对他的付出远远小于对他的哥哥的,所以很多方面他比不上同龄时的哥哥,比如他不怎么会玩乐高,不怎么会中文,数学和哥哥那时比不在一个数量级上,画画也比不上小小年龄画立体图的哥哥,比起5岁学琴的哥哥,他严重的五音不全,基本上任何一首哥都会在他嘴里走调,连他自己也感叹:I have bad memories.(我记性不好。)--
可是,他是个憨得可爱,爱交朋友,勇敢大方,没什么心眼,宽容随和,招人喜欢的傻小子。他四岁会水,水性极好,没有怎么教过他游泳,他最喜欢的是用他自己的姿势潜泳,速度可一点不慢。他喜欢小虫子,喜欢自然界的花花草草,羡慕当科学家的爸爸。 喜欢和马路上公园里的陌生人打招呼,容易和别的孩子交朋友,能够热心细心的照顾比他小的孩子--这些都和小时候的哥哥很不一样。

阿容有了哥哥做标准,自己压力好像也很大。一听我们说他哥哥数学好,他就给自己出数学题,8+9=---可惜答案16 和17 总是不能确定。他经常要求学乐器,可是听他唱简单的“小星星”,都把调给跑的无影无踪,我就没有了信心。忍受了这么多年,刚刚到了能把老大练琴当享受的时候,可实在不想再重新领教一遍孳孳哑哑难为听的琴声了,而且总觉得他天分低,就应该要求低,让他过得轻松点。于是他有了时间和爸爸哥哥学打牌,玩开枪(一种类似锤子剪刀布的游戏),经常是三个人玩得不愿意吃饭。当然,这些游戏对于阿容来讲,还是让他有点蒙蒙咚咚,需要爸爸的配合和哥哥的容忍才能经常占点上风,可是我已经很满足了,看他们三个玩,脑子里经常幻想起几年后我们一家四口打双抠,玩升级,撮麻将的和谐画面。

在英国的这半年,适应的最好的可能就是老二阿容了。问他在美国最好的朋友是谁,他早已经没了良心的说:不记得了,我最好的朋友都在英国,有Jago, Andrew---。“其实我们对他现在的学校老师都很不满意,三十个小孩一个班,老师对我们总是爱理不理的。再加上我上班后把他送到了附近教堂幼儿园附设的课后托管,条件也很不怎么样,真是觉得让阿容受委屈了。可是阿容依然是一副憨憨的傻样,非常热爱他的学校同学和放学后的托管班,班上哪个金发女孩转学了,又来了个黑头发的:辅导老师夏迈克老师的狗和班主任块洱老师的狗是一男一女,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结婚生小狗:同学露易丝不戴眼镜,为什么他的双胞胎弟弟戴眼镜:好朋友查布为什么6岁就开始掉牙齿---这些都是他每天关心的大事-- 尽管我们在家基本不教他任何东西,他的阅读从刚上学的落后分子已经进步到能读美国二年级的简单读物了!当然,是用一口非常明显的英国口音,常常让他哥哥听得莞尔,我弟弟怎么那么容易就把美国口音给丢了呢?!

老二还是个会哄人心疼的孩子。玩具零件找不到了,他能在半分钟内哭得肝肠寸断,让爸爸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冲到楼下给他卖命。爸爸自己承认对老二的溺爱,”我一看阿容哭就不知道怎么办,什么要求都答应了;一听阿宽哭,就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让他闭嘴!“阿容哄妈妈的绝招是”亲一个“。他喜欢和妈妈我亲嘴,睡觉前,上学前,刷牙后,吃饭时,妈妈高兴了,妈妈恼火了--这是他最有效的武器--
早上,阿容有时会到我床上来呆一会,他有时会装成小婴儿的样子,哼哼叽叽要妈妈。今天早上他躺在我的身边,用他的脸蹭我的脸,我说:阿容,你的脸真光滑呀--”他说“ you skin is a little rough"(你的皮肤有点粗糙),我正在感叹阿容的大实话呢,人家悄悄的跟上了一句中文---”就象犀牛一样“--


前两天的三月二日是英国的母亲节。星期五放学后,检查老二的书包,看到了他在学校自制的母亲节贺卡。英国美国老一套的做法了,并不让我吃惊,特别是看那鬼画符一样的几个潦草的happy mother's day就知道,这是老二阿容在学校应付了事的作品,没什么好感动的。果然他自己也把这卡忘在了脑后,估计早忘了母亲节这回事。周日一家上公园玩了半天,四个人玩接力赛跑,捉迷藏,地雷爆炸等游戏,玩得我们两个大人精疲力尽。阿宽很董事的带着弟弟玩了将近两个小时,让我和他爸爸睡了个午觉。一下楼,看阿容趴在地板上忙乎着,过不一会,他指给我看他地板上的作品,原来他用积木和彩笔搭出了happy mom's day(母亲节快乐)等几个字,不仅有创意,还让我大大的感动了一把。


最好的母亲节礼物是他学会骑车了!总共学了没有几次,冬天室外活动总是不那么方便, 没想到爸爸连着两天弯腰驼背的互驾这么快就出成绩了!爸爸直夸他,“阿容真胆大,爸爸说要试着松手了,你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想到搬家后,能一家四口周末从专门的自行车道骑车去牛津市中心逛书店博物馆,喝咖啡吃快餐,心里真是高兴极了!阿容自己也说,妈妈,你看我比哥哥提前两个月会骑车呢!原来,爸爸告诉了他,哥哥是在妈妈生弟弟的头一天学会骑车的, 可不是早了两个月吗!

Thursday, 14 February 2008

说说我知道的英国各阶层

这个帖子要是发到文学城的人在英国,肯定会招来一片嘲笑,才到英国几天,就说起三教九流,分起门当户对来了。所以只能谦虚的承认,这仅是我知道的一点点皮毛。

居丽和她老公,在我看来,属于中产偏上阶层,身在主流,却不想与主流合污。她的基本情况是,房子买得早,贷款基本还清,房子经过翻新,价格已经是原来的两倍。 两个孩子上附近的公立学校。居丽干一份她喜欢的半职工作,工资不会很高,与生活压力无关,属个人爱好。两口子同是公立中学毕业,老公是一路名牌大学博士读下来,事业已非常稳定。两人完全有条件把孩子送入私立学校,但坚决不送,甚至懒得搬去好学区。 两人关注环保,日常注意回收,节约用电,以偶尔买二手物品为荣,经常把孩子穿过的衣物送人,两人穿着异常朴素,老公常年一件外套,居丽自己的黑色大衣是9年前在美国的yardsale上5块钱美金买的,至今仍然是她最喜爱和最常穿的的。两人骑车或走路,坐公共汽车上班。食品以价格昂贵的有机食品为主,全家饭量都小,基本不吃零食和垃圾食品,偶尔上餐馆。 不过,尽管关注环保,提倡减少对物质的追求,但他们照样想换个从节能上来讲很不理想的大房子,而且基本一年一次坐飞机去国外度假,汽车在周末也常开。

老公的顶头上司,一般平民家庭出身,公立中学加名牌大学毕业,经过多年努力,已经在学术界有了一席之地,有了英国人讲究的什么爵位。此外还有别的生财之道。现在在英国房价最高的地方有一套维多利亚式的四层独立房,上次去那里参加新年的聚会,有专门的接待人员,非常漂亮的前后花园,地下室一层比我们现在整个房子的面积还大。唯一的孩子从小上最好的私立学校,但在大学保持匿名,并且不得向同学透露家庭背景。日常穿着非常考究,想到我送给人家中国产的叫不出牌子的羊绒围巾,人家还谢了我半天,真是不好意思呀。虽被我归为英国的上等阶层,但为人平和,受周围同事和手下的敬佩爱戴--啊,想到下周就要屈尊到茅舍来吃饭了,真是紧张啊!

因为到慈善商店做义工的关系,还认识了凯丽和她妈妈一家。不知道她们算不算得上英国的底层百姓了。凯丽初中毕业,喜爱读书,按她自己的说法,是自学成材,不在乎学历。这点我很赞成。她在慈善商店当了七年的店面经理,整个小店拿工资的就是她一个人,如果没有义工来帮她,干活的也就她一个人。 月薪一千块钱多点而已,和我一般年纪,独身。 去年因为老爹意外死去,靠遗产付了首付,在牛津最不好的区买了个小小的两居室,没有汽车,从来没有过驾照,公共汽车太贵,所以自行车是主要交通工具。凯丽 有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三人。 为了节约开支,大弟弟付房租和她同住。大弟弟的女友是个单身母亲,也经常过来同住。呵呵,有点不能想像。大弟弟干建筑工,收入比凯丽高,开二手车,经常去酒吧喝酒,高中没有毕业,基本不读任何读物。他收到的来自凯丽的圣诞礼物是一本字典,据说在字典帮助下,已经能阅读简单的报纸了。凯丽的妹妹高中毕业学历,二十七岁,身材高挑,长相是明星级的,和男朋友住在一起,最大的苦恼是孩子两岁了,男友却不愿意结婚。她一周三天干互理老人的工作,梦想是有一天能上大学,学习服装设立。凯丽最喜欢的小弟第刚刚高中毕业,也打算当个自学成才的典型。学了个管道工的证书,但是却找不到工作。前些天找到第一份短期工作,好象是建筑工之类的,干了几天,因为种种的不满意,在家人支持下,现在没有干了,闲在家里。长在牛津,说着一口我听不懂的英语。凯丽妈妈戴安生在牛津,离过两次婚,在第二次离婚后带着四个孩子回到牛津,当了十几年的单身母亲,以前一直住在政府公房,没有干过什么正式工作,最小的孩子18岁以后,好像就没有这么多福利了,搬离了政府公房,现在带着最小的儿子住在男朋友买的一套两居室,偶尔干干互理的零工, 并且极不寻常的一周三天24小时的照顾凯丽妹妹的孩子。 那天和戴安聊天,她说到她小时候,她的妈妈总是在集市结束时去买便宜的蔬菜,发黑的香蕉,有点破损的鸡蛋-- 简直和我关于童年的回忆一模一样!凯丽一家穿的用的基本在二手店解决,除了爱时髦的妹妹总是不听劝的去买些新的便宜货。吃的是超市降价促销的,但是每个周六,全家都会在凯丽的小店会齐,每人贡献点钱,买点炸署条鸡块什么的小聚一把。虽然每个人看来都面对很多麻烦和问题,可是是一个快乐亲密的大家庭。
还有我知道的一些中国家庭。基本都是双职工, 还有很多双博士的,在这里呆了十几年的,很多都是孩子上私立学校,买了第二套房,租出去一套,或是准备换更大更好的房子,新车---看样子,都是苦日子熬出头来的,哎,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

Friday, 8 February 2008

在欧洲过的第一个中国年

老公在全家的年夜饭上做了个定性总结,他说,这是我们在欧洲过的第一个新年。 想想,要评个我们这个家庭的什么纪录,这个头衔倒是很准确。
根据英国心理学家研究发现并公布,1月24日是英国一年中最让人忧郁沮丧的一年,气候季节和刚刚离开的圣诞,看不见新一年的希望---种种原因吧。不过对于在英国的中国人来说,至少今年的1月24日不是那么糟糕,因为紧跟其后的2月7日就是中国的新年。

在黑丁屯的路边花店买回来的花骨朵,在新年的时候纷纷开了,家里颇有点温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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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历新年后的这一个月中,我开始了新的工作。 这一个月中,平均每天至少要认识一个人,口水横飞之中,电话打了无数个,渐渐习惯了正常的英国英语,甚至见识了电话那头听了半天才让我意识到是在说英语的的苏格兰口音,张罗着记住了系里面看上去听起来都差不多的 David, Dave, Laurie, Laura,Elizabeth, Elight, 把里卡多,丹尼丝,密森泊隔等西班牙,德国,意大利---等名字叫得朗朗上口,甚至已经能闭着眼睛在大楼里三个不同的楼梯之间上下穿梭,然后准确无误的找到我的办公桌那个硕大的30寸的苹果电脑了---还在一次培训后参加了考试,考试竟然比我想像的复杂很多,还好,有惊无险的总算是通过了--

见缝插针,在这一个月中,看过5个房子之后,毫不犹豫的选中了第6座房子,紧锣密鼓的在开价上砍下两万给了个还价,并在代理三句话后,假装犹豫三秒,马上给加了一万! 会不会后悔现在还没有功夫想,朋友再三警告,在英国买房,钥匙不到手,任何努力都有可能泡汤。 同时和三个放贷代理谈过,每个平均2-4个小时,并在定下一个贷款之后,一个周末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于是紧急变卦,转而投向第三家--还好,昨天收到了正式的贷款申请通过的文件。当然了,电话数个之后,还定下了个律师,现在,就希望律师在一年的忧郁季节之后,能振作起来,尽快帮我们把房子的交易搞定。不过毕竟不是人家自己买房子,他要不抓紧,我们也没辙。

不管如何忙碌,中国人怎么也要庆祝一下中国年。在美国时,每年中国年我们都要专门请假休息一天,今年我刚上班,老公也刚当老板,两人不敢松气,只是提前了个把小时下班。下班路上,我顺路去二手店买了四个中国调羹,算是每人一个新年礼物。还去花店买了一盆水仙,记得小时候,我们家的茶几上过年的时候总是有一盆水仙含苞怒放。这盆英国水仙是种在土里的,英语名字据说是一个美少年,十分倾慕于自己水中的倒影---想来含义和水仙差不了多少,不知怎么被栽在了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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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的周末,买了两包速冻饺子皮,用刚发现的偷懒办法,把买来就已经切碎的速冻菠菜和上牛肉陷猪肉陷,再拌上绞碎的干虾仁和新鲜的有机蘑菇,加上点橄榄油,生抽,在老二的倒忙,老公的正忙之下,包了几十个饺子,当时一个没舍得吃,全给冻上了。年三十的晚上,下班回家,用从春丽家学来的办法,大着胆子高压锅煮饺子,15分钟之后,一大锅白白胖胖的饺子就从冰箱里变到了碗中,加上点陈醋和朋友家自制的辣酱----这顿年饭吃得是热火朝天。边吃我还边抽空,把剩下的饺子全给煎熟,成了锅贴,打算带去和同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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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上楼上的电脑房中通过网络看春节晚会的节目选播。笑话了一阵子章子仪唱的绕口令和茶壶般的蓬蓬裙,小品看得老二不知所云的跟着我们傻笑,老大不能理解笑话,频频发问。自私的把他们打发去看英文电视,我们两接着看完。觉得奥运火炬那个并不好,开锁那个还成,跳河救人的那个纯粹是在笑话傻子,我给总结了三个小品的中心意思,中国男人全是气管炎。可不是吗,这三个节目里面的男人,哪个不是呢?看来,我在家里的威信并不够,绝对不是一把手,更没有归纳出一套左手倒水,右手令包的手语---

想想无聊的很,于是去楼下厨房做年糕。网上看到的新方子。其中的红豆陷几天前就用高压锅煮好了,放在了冰箱里。人有多大胆,厨房就有多高产。从来没有试过的方子, 我一激动,摆出了作坊式的做法,找出家里所有的玻璃烤盘,一气做了三个红豆年糕---还好,谈不上精致美观,倒是得到家人一致好评,估计是最后一狠心多加的那勺糖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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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烤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在中国其实已经是初一的白天了--我的本命年就这样来了---

第二天一早,给老公和我各带了十几个煎好的饺子和切成快的年糕,还以防万一准备了几块巧克力糖。中午给大家发了email通知下午四点庆祝中国年。四点一到,会议室满满登登坐满了,其实也就7个人。用微波炉把饺子和年糕热好,大家边吃边聊,自然是赞不绝口,连号称素食的德国人也吃了两个饺子--我没吃中饭,想着吃点饺子年糕,结果看着架势不对,只好光喝茶了,最后用剩下的一小块年糕填了肚子。老公只把年糕贡献了出来,煎饺和巧克力都被他给截流了。

从国内带来的两个大红灯笼还没来得及挂出来,给父母的拜年电话也还没打通呢,三十和初一就已经过了。这在欧洲的第一个新年,不知道以后想起来会是怎样的感觉。